身為一個女人,母親這個角色是最殊勝與榮耀的,孩子彰顯女人的價值。女人的驕傲源自孕育一個新的生命,這也是女人能夠傲視男人的利器,生命在女人的身體裡得到滋養,並且成長。女人一生背負著這個與生所俱的使命,是冠冕也是沉重的包袱,孕育的同時,失去了完整的自己,那裡頭還有一個人,一個新的生命,他恣意地瓜分完整,由一變為二的負擔,又在將二視為一時離開,成為另一個完整的人,母體卻從此被那條無形的臍帶牽扯著,直至生命的最終,牽掛的猶然是臍帶的那一端,這條無形的臍帶的束縛來自母體的依戀與溫柔,也出自文化及演化的壓力,緊緊地綑綁住母體,喘不過氣,卻無力掙脫,拉扯的力量是那般地巨大與狂野,女人的宿命,女人的漩渦,女人不再完整。


向來不喜歡女性主義者許多的觀點,由女孩成為母親雖然變得不再完整,但那不是父權思想的擠壓,母愛也不是父權底下的產物,那是女人最深層無私的愛,不是自我犧牲,那是動物原始的本能,自然界母性照料孩子多於男性,這是天性及自然,而非單純的父權思想作祟。


女人的憤怒並不是來自父權社會的壓力,而是女人某個程度的放棄自我,那是對自己的憤怒,只是把劍向內刺,太痛,將使劍的人當成是別人,自己得到平安。


在亞馬遜河的部落,巫師受訓過程,必須遵照儀式獵殺一種意欲尋求而體現其力量的動物,並且吃下牠。意欲要巫師領悟,那個動物與自己是同一生命力的顯現,彼此並沒有不同,那不過是生命本身需要哺育自己,那個動物會在巫師的體內延續其生命,在那剎那間,他們成為更大力量的一部分。


憤怒存在心裡面等待自己去克服,它不存在於身外,或者是父權底下的產物,如果硬是要把所有的憤怒都詮釋為被父權思想壓迫,女人只會離自己更遠,男人與女人永遠不會相同,心中的愛與渴望將會轉變為怨恨與暴力,只要我們認定男人與女人不同,而且受限制,我們就無法獲得陰性及陽性力量融合之後,那股更強大的力量,就像那些無法通過考驗的巫師一般,他們無法經驗生命的勇氣及能量,只有與憤怒、恐懼為友,自身的力量才不會被吸取,而非一被觸動,就啟動攻打和逃跑的原始本能,女人與男人也是一樣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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